第八章 游击

    付元手下支十三家丁队江湖气很正常，军气质也很正常，因他们本身就军。

    他辞别蝶娘自广州府一路北山，拉下脸面跟邵廷达等同行，单骑策马，途扬州时一时手，投赌赢银钱些多了被盯上，拿出铳才将事态平息。

    伙早年走漕运讨生活、游手好闲壮士便投了付元，在北洋领了军，成了付游击亲兵。

    让帮打仗肯定行，但办事脚麻利市井历练出浅察言观，身处泥沼中最知道如何分辨什能拽自己脱离苦海救命稻草。

    他们对身无长物付游击说，一伙成事余辈。

    麻家港空房子很多，了躲避漫长冬天，麻贵率部像猫倒窝般在港口附近设立两个百户所、麻家港也两个聚落营寨，付元一行近五百能在搬运货物分散居在相隔远聚落中。

    中式帆船比西式帆船优势在于需要水手极少，一艘双桅杆大船只需要几个就能作，过他们次远航每艘船都承载了双倍水手，以应对可能出现问题。

    平安抵达麻家港付元觉得整个北洋军府都点小题大做，明显被麻贵先前遇到风险吓到，只要识途、避开风险最大冬季，向北走太远，区区两个月航行称上太艰难。

    风险确实一些，但与陈沐悉心准备程度并相衬。

    要当初给麻贵如此充分准备，也至于死那多。

    “他复仇了，就想问咱们什时候放他们离开。”

    砖木屋子里壁炉烤得暖洋洋，付元伸展手臂自从将熊毛大氅脱下挂在墙上，北洋军靴踏在木地板上声音沉闷，坐在麻贵旁边木椅上搓着两手，在铜制熏炉旁取暖。

    他转过头对麻贵道：“一船西夷士卒都些见地俗物，除了打仗，懂东西少得可怜。”

    麻贵外语水平很差，他只会陈沐编写那些明军常用语，他们那批苦兀岛旗军都只会个。

    而且里面只开战、胜利、劝降三个方面以及一句走背字儿时客串海盗语句——极单调。

    但付元外语水平很高，虽然写出，但该说他基本上都会。

    在船上时敌很大选择余地，付元问太多东西，但些西班牙士兵下了船，又被收走兵器，他就什都能问了。

    结果非常令失望，付元手稍暖和了些，取过烧酒盛上两碗，喝了一口才对麻贵道：“留着也问出什，如何处置？”

    “对了，西夷知道明军登陆亚墨利加，他们发现了皇明旗，因此再向北进攻，派出条船也想找们想法。”

    麻贵听着付元话缓缓颔首，道：“那他们找到了，找到又想如何？”

    付元摇摇头道：“些西夷水师士卒也知道，其使命就找到明军，其实他们也知道明军到底，个西夷士兵跟说，在新西班牙，他们管叫新西班牙。”

    “在一直种说法，说土与中国失散唐，在墨西哥给他们干活土也会说，过他们都认他们口中印度借唐名重返自由身。”

    “西夷一点儿都信，片土地上确唐，但他们能分辨谁唐谁唐。”

    必说，谁都能分辨，观衣着、举止、言语，其实就算说一样血统都未必会被承认。

    付元说着就笑了，道：“过别管他们辨认，陈帅给事做出决定了，他们如何辨认并重要。”

    麻贵先点头，随道：“陈帅说？”

    “陈帅说他们当然明更唐——但可以。”

    可以，非常霸道，也非常引遐想。

    但麻贵认同，他所见过，蒙古、女真、朝鲜、西域，只要愿意皇帝效力，都可以明。

    加上个亚墨利加也无妨。

    麻贵说着笑道：“陈帅也意思，他很热衷于让别给朝廷打仗，朝廷又无兵可用，说百万大军准够也差多，帮兵十个挑一个，整训半年，难道集结出一支五万远征军？”

    “事在下真知道，陈爷往那处想，麻帅所知，些年别管各省都司京营、禁军，南北讲武堂都调下级军官首选。”

    “远征东洋所建北洋军府也成了朝廷最大练兵地，每年可练两卫一万一千百军兵，今年山东、京营、禁军也派遣一千军士去那练。”

    “麻帅可别觉得少，每年一万，爷估计等五年期退役，要都能活下各地缺旗官都会把他们招走，小旗、百户甚至千户都能胜任。”

    “五年，如今毕业讲武堂学员都会担当指挥使一级将官，到时候从上至下都新军，他们再带五年兵，朝廷军事会变成什样？”

    “到时麻帅所说百万大军，又会什模样？”

    麻贵听懂，其实付元说，谁都能看出形势一片大好……可和麻贵问问题什关系呢？

    过等麻贵发问，付元就总结道：“都锐！历军队都一个样，最底下士卒干最卖命活儿，拿只能填饱肚子钱，唉其实常，啥时候都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陈帅法给下边太多钱，所以就让下边长本事，再找一拨干最卖命活儿。”

    麻贵会儿明白了，其实就让旗军变成旗官、旗官变成大将，拉另一拨当旗军。

    超过他所能考虑事了，他仔细思索了一会，对此事置可否，最摇头撇开话题，道：“打算先放个去，跟西夷商议以状元桥界，再把镇关西族用一船换。”

    状元桥，付元弄清楚状元桥在哪了，而且作先头辎重船队首领，他带了一份杨廷相从西班牙绘亚洲地图。

    他摇头劝阻道：“麻帅先别跟他们商议界限了，事让陈帅，觉得以状元桥界，陈帅肯定觉得吃亏，吃大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