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盟军

    自朝廷辎重船队到了，麻贵等一干麻家港将领早早便立在港口，从水湖峰藏炮山里拉出炮于岸边林立，紧急从左右百户所集结百余名旗军排开严阵以待。

    身营寨里传出此起彼伏犬吠，它们也察觉到主们心中紧张。

    麻贵端着望远镜向远处眺望，镜片里透出十余艘明朝庞大海船身影，引注目首那艘南洋炮舰五百料大鲨船旁边一艘悬挂红叉大帆西班牙战船。

    他仔仔细细地再三观看，似乎两艘船并发生海上炮战。

    身边旗军耳语几声，麻贵微微挪动望远镜，才发现在船队首两艘大战船前，一艘足百料小船，艘船麻家港旗军熟悉能再熟悉了——那他们自己造单桅小船。

    种被称作小麻船小艇他们一共造了五艘，下三艘停在麻家港栈桥边，一艘去了桅杆翻盖在岸边，被积覆盖成小坡。

    剩下艘，应该在状元桥郑屠部落。

    船队逐渐逼近港口，船帆都慢慢降下，护卫辎重船队战船稍高艉楼上持五方神明彩旗旗手招展挥舞，象征东方蓝手蓝脸大胡子温元帅旗甚显。

    麻贵好气地放下望远镜对部下旗军下令道：“打旗让他们停船，送个辎重折腾艘夷船，咱当遇敌袭了！”

    双方互相打旗，确定同袍友军，船队在小小麻家港海岸停下一片，各船放下小舟搬运货物搬运货物，货物也划小船向岸边驶。

    麻贵一直看着那艘西班牙战船，他发现西夷船上本舷窗炮口，下炮口都被木板钉死，长相异西夷水兵将小船放下，反倒五个明军从船上下，划着船先行过。

    那艘小麻船，桨帆共用停在栈桥旁，一个他部下旗军带着两个身形魁梧状元桥土急急忙忙走过。

    从西班牙船上下小舟五个明军模样同，一个穿明亮甲披熊皮大氅将领带四个马弁，马弁下船时每都往小舟上丢了十几杆长铳，下艘小船像武器库一般，到处铳。

    小舟一直被划到结出坚冰岸边沙地，首将官迈着大步上前，虽然行走龙行虎步自一掌控局面威势，但眉间神透着些许滚刀无赖模样。

    “在下付元，东洋舰队陈帅标下游击。”

    麻贵听着名字睛就亮了起。

    对陈沐印象停留在陈南洋时代，那个时候，付元也算鼎鼎名，从旗军到指挥使，向北方传送捷报连月断，邸报上跟在陈沐很常见名字。

    “原付将军，麻某久仰大名，可你官职……记得出海前你就在吕宋当上指挥了，如今才个游击？难成东洋舰队一样了？”

    十年大明正兵制混乱时候，卫军、营兵、募兵、兵到处都，国内领兵将领别管在地方卫军系统什官职，调至总兵官麾下作战总会兼领个营兵衔。

    一府平乱，一个指挥使领个小总兵，一省平乱，一个指挥使时会领个参将衔，两套军官制度并行，其实说白了就卫军官统兵官，营兵官指挥官。

    唯独南洋，因在海外作战，用中央那套，指挥使即统兵官也战时指挥官，分别只在于陈沐否给发下军府调兵令符。

    所以海外一卫指挥使权力地位要大得多，像付元种吕宋指挥使，调内地至少指挥佥事甚至指挥同知。

    游击将军？下级将领到独当一面中级将领门槛儿，对付元说档次点低了？

    他麻贵个总兵官呢！

    付元嘿嘿一笑，欣赏于麻贵光，也解释只摆摆手，指着身小舟上随从搬下铳，道：“时正赶上西夷船追击艘小船，看形制像咱船，就把艘西班牙船截下，器都被收了，船上些剑矛，劳烦麻帅点派手取。”

    “上面四十四个西班牙兵丁，五十三个水夫，一块押下。本以要一场炮战，想到他们说跟咱盟友，打仗。”

    付元说着走上前离麻贵近了点，小声问道：“他们说找土复仇无意与大明敌，说土把他们军寨、士兵都杀了，他们攻破部落见乘船向北逃，就一路追击想要捣巢，结果就追到了。”

    “听着倒也个道理，就把他们样。”

    付元几句话说得麻贵瞪大睛，诧异道：“状元桥被攻破了？那镇关西呢？”

    “什，什状元桥镇关西？”付元被地名名弄蒙了，自官职副千户，他就广城茶馆、酒肆常客，对话本熟得能再熟，猛然一听时空错位感太强了，愣了愣才摘了头盔揉着一脑袋短发道：“他们打土，咱？”

    付元头发在北洋剃，他在白古闹疟疾那会把头发剪短了，觉得短发挺，所幸就留长发了——本就个游手好闲好赌惯偷大头兵，压就在乎别看自己。

    他讲礼仪，他讲江湖。

    咱？

    付元句话在麻贵耳朵里就非常江湖。

    苦兀岛总兵官考虑了一下，抿着嘴微微点头，叹一口气才道：“派去教汉语旗军都了，成咱就被西夷剿灭了。”

    “也剿灭，被击败大部分往北跑了，西夷要土地，意在驱赶他们，底下军想复仇，但他们上面军团长认让个部落散布恐慌对他们利。”

    “其他事付某懂也多，麻帅可问询你旗军。”

    付元说着首指向西班牙船，上面带着浓重江湖气息旗军正押着西班牙士兵下船，他们身上几乎看到一丁点儿南洋军那种令行禁止气质。

    虽然他们穿着制式军，各个膀大圆，但举止轻浮看着像军。

    付元向下船家丁挥手，过头向麻贵作揖，道：“论何事，在下望麻帅勿早下定论，陈帅标下东洋舰队自天津大沽起航，大军即抵麻家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