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触发记忆开关
作者：盐焗栗子酥
边冯刘氏装好了要带去镇上卖蛋和绣品。
冯元朗也穿戴整齐，乖乖等着出门。
娘仨花了八个铜板，坐着隔壁段家驴车，赶在晌午开市前到了清元镇。
段家驾车段大爷，常镇上办事，冯刘氏和他约定好，太下山前在城门口等着一起村。
一路舟车劳顿，冯元朗肚子饿得咕咕叫。
他扯着冯刘氏衣角：“娘亲，元朗饿，媳妇姐姐肯定也饿了，饿肚子好，得吃饭。”
何苗眯看着冯元朗，身姿俊逸挺拔，个子少说也比他娘高出一尺余，现代计量话估计一米八左右。
冯刘氏够着儿子头，抬高手抚抚冯元朗直角似肩膀，笑道：“娘正要带你们俩去吃点好呢，走！”
三兜兜转转，最选定了一家饭馆，牌匾上写着“陶然居”。
搁往常，冯家去镇上卖货赶集都自带干粮。
偶尔打打牙祭，也只去路边小食摊吃碗清汤面，大事可能下馆子。
冯刘氏疼爱新儿媳，知道何苗爱吃，又觉得孩子小小年纪懂事能干，也得犒劳犒劳，狠狠心，一咬牙，决定“大开吃戒”！
“哟，客官您里面请哎！瞅瞅吃点啥？”店小跑热招待着三坐下，手里端着放菜牌托盘。
冯刘氏故作镇定地翻了翻，花式菜名下明码标价。
一道清炒香菇油菜改个名字叫“翡翠玛瑙荟”，一盘就要一钱银子。
荤菜名目下数字更惊，红烧名叫“潇洒度红尘”，定价四钱。
“离谱！”
冯刘氏忍撇开手里菜牌，低声对何苗说：“价钱真实惠，吃上一顿饭少说都得花上一两银子。”
“娘，要咱们走，值当。”
何苗也舍得吃，花钱买食材在家做，可比便宜多了。
店小惯会看下菜碟，见俩村妇装扮嘀嘀咕咕样子，瞬间变了脸，收起托盘。
他屑地扫了一道：“嫌贵，们店请那可名厨，吃起别吃，门口卖馄饨小摊，你去那吃呗。”
冯刘氏受到挑衅，气上头，果断如将军点兵般选了四样菜，两荤一素加一汤，配三碗稻香白米饭。
“就些，快点上菜！”
“哎，好嘞！”店小脸皮厚如城墙，就娘，立马弯曲背答应着退去厨叫菜。
何苗暗自替婆婆捏了把汗：太太子真急，受得激将法，只知银钱带得够够。
一会儿，饭菜都上齐了。
“动筷，动筷，都饿了，今天咱娘仨好好吃上一顿！”冯刘氏张罗着。
冯元朗两手并用，一手执著，一手拿勺，鼓动腮帮子，大快朵颐。
“别噎着了，喝口茶。”何苗解开拴在上皮葫芦，路上她喝光了一壶，剩一壶。
她喊店小拿几个杯子。
刚才招待他们店小拖着步子过，慢悠悠地说：“位客官，小店概允许自带酒水。”
他从身拿出一摞小木牌。
“本店酒水种类，应尽，供您选择。”
何苗翻翻木牌，基本上都昂贵酒水和茶叶。
最下面一款名“碧落清泉”，一壶两文钱，算便宜。
“小，个碧落清泉什？茶酒？”
“纯洁无暇、清澈见底、生津解渴、可缺……”
店小故意大喘气：“白开水！”
形容得跟琼浆玉似，原就白水一壶，也太坑了！
冯刘氏脸由白变红，瞅着要拍案而起，何苗赶紧递了个神过去，示意婆婆要轻举妄动。
“和你理论，把你们掌柜叫，跟他谈。”何苗慢条斯理地说。
店小个混吝，把手里白布巾往肩上一搭。
“哼，请们掌柜，也说。”
一会儿，他引着一个肥头大耳、面红光中年男子走过。
“三位客官，鄙姓陶，馆子掌柜，们伙计岁数小，懂事，您几位啥要求都跟说。”
掌柜倒比跑堂明理能言，见者算客气，冯刘氏气消减了三分。
“陶掌柜，们也无理取闹，无非想喝点自己做茶饮，你家伙计连杯子都给用，说让自带酒水，道理吗？”
何苗气定神闲，据理力争。
陶掌柜脸堆笑：“小娘子，个规矩只小店，您要得闲，可以四处打听打听，镇上各家酒楼饭馆都规矩，大晏律法也未曾管束。”
他看三模样，料定他们愚蛮乡下，懂律法，唬弄过去就算了。
想到，“大晏律法”四个字触动了冯元朗记忆神。
他突然放下手里啃到一半，吞咽了几下，抬头漠然开口。
“据大晏律第九章第三十条，饭馆禁止前用餐百姓自带酒水，属欺行霸市行，凡触犯此律者，一发现，罚银三两，以宽饶。”
念叨完句，他继续低头撕啃起。
陶掌柜、何苗、冯刘氏：“……”
三脸惊呆。
何苗生活在法治社会，习惯于以法保护自己权益，只想到大晏法律健全了，更想到冯元朗能如此理据地背出律法条款。
“哦，原如此，陶掌柜，按照律法，你可霸王规定，侵犯了们消费者合法权益，要将此事上报给衙门，你就等着赔钱你！”
何苗失时机地攻心。
她说出一番话，陶掌柜和冯刘氏都听懂。
同……
陶掌柜内心恐惧：哎呀，怕遇上茬子了，事说大大，说小小，平时官差都睁一只闭一只，可要闹大了，必然要挨罚。
冯刘氏内心狂喜：家三病了聪明，果然宰相苗儿，封侯拜相指可待，家三儿媳更枪舌剑、铁齿铜牙、智计无双！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