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想吃面？自己擀去

    开晨间天亮早，何苗被窗外照进刺光唤醒。

    昨晚睡觉离得远，一个在炕西头，一个在炕东头。

    此时，冯元朗在呼呼大睡。

    何苗给他掖了掖被角，下炕穿鞋穿衣，门外“咚咚”响。

    “三嫂，你和三哥醒了吗？娘让给你们送洗脸水。”冯小喜在门口轻声问。

    “小喜，进！”

    冯小喜用手肘推门进屋，肩上搭了两条毛巾，手里端着个装温水小木盆。

    “三嫂，咱娘说立刚过，早上冷气，特意兑了温水，让你洗脸。”

    小喜把木盆和毛巾放在桌上，转身要走。

    何苗以她要像往常一样去豆腐坊帮工，便叫小姑子。

    “小喜，一会儿吃了早饭再出门，给你们做手擀面。”

    小喜手搭在门把上了，头咽了咽口水。

    “今早吃上嫂子做饭了，得帮咱娘去村里给乡亲们送喜饼，得晌午能呢。”

    见何苗一脸疑惑解，小喜又解释道：“你和三哥成亲了，虽说走堂办席，但得广而告，让大家都知道三哥成了亲，媳妇了，也跟着沾沾喜气儿！”

    小丫头说起话，文绉绉。

    何苗点点头，送她出去，自己迅速地拧着毛巾沾了温水，飞快了把脸。

    家里男都出去干活了，妯娌们在自家房里守着孩子睡觉。

    冯刘氏和小喜在院里往竹篮子里装喜饼。

    何苗过去帮忙，她昨晚睡前在一本名叫《古村纪事》书里看到过种饼，又名龙凤饼，饼皮上印着龙凤呈祥者比翼鸳鸯图案。

    子艰难，食物珍贵，前用送饼比书上描述足足小了一圈，厚度也薄了一层。

    “嫂子，早起肚子空，先吃个饼垫垫。”

    冯小喜装好要提两个小篮子，多出两个饼，自己拿了一个啃，又递给何苗一个。

    “苗儿，饼在灶房柜子里剩，你饿了馋了就去找着吃，跟你妹子去挨家挨户串门送饼，家里啥事就找你嫂子们商量。”

    冯刘氏嘱咐完，就带着小喜出了门。

    何苗几口吃完了饼，味道咋地。

    调面油放太少，饼皮干直掉渣。

    馅料白糖芝麻拌着花生仁和核桃仁，糖放极少，突出了山核桃苦涩。

    算村里难得美食，逢殷实家办喜事能跟着吃上一两块，再好过。

    何苗拍拍手上渣子，转身去灶房做早饭。

    盛出点面和上水调成面团，放一旁倒扣个宽口碗，饧两刻钟。

    再手去院小菜地。

    家里自留地随手种着几样常吃蔬菜，旁边架着黄瓜秧子。

    何苗摘了着黄花黄瓜，在衣上蹭两下就开啃，边啃边摘菜。

    最终挑选着拔了两大葱，一把小香菜，顺手在菜地旁水盆里洗了，待会儿做面条配菜。

    黄瓜吃完，菜洗完，又转到前院。

    西边篱笆儿下家禽舍和牛圈，养了几只鸭鹅和两头牛，一头耕地黄牛，一头花牛。

    何苗在窝里选中一只看起脾气错母，壮着胆子取蛋。

    “母，对你恶意，今天吃你，只要吃你下面两颗蛋，它们现在也你娃，淡定，别叨。”

    她一边碎碎念，一边缓缓伸手，飞速出俩蛋。

    灶房取出饧好面团，增加筋道口感，又加力气多揉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再拿擀面杖擀成圆饼，折叠切细条，中间撒点薄拨散，手擀面就做好了。

    笊篱拢着面下锅，看好候，适量加盐，出半刻，便煮出两碗热腾腾面。

    细面条上飘着碧绿葱花，汤上浮着几滴香油，碗边点缀着香菜叶，碗底卧着俩溏心荷包蛋。

    何苗翻出个小木托盘，把面碗稳稳当当放上去，又放上两双木筷子，端着屋。

    刚走到门口，东屋门“吱嘎”一声开了。

    李鲜花倚在门框上，手里抓了把五香炒瓜子，边嗑边吐皮。

    “哎呦，三弟妹，一大早味儿香哟，把馋虫都勾出了，你做啥呀？”

    何苗停下脚步，转头说：“面，大嫂，可香了，你闻闻？”

    李鲜花立马把手里瓜子往怀里一，跳出门槛，凑过看。

    “可真香，咋？你就做了两碗？能？锅里？”李鲜花疯狂三连问。

    何苗灿烂地冲她一笑，端盘子手微微往一撤。

    “大嫂，确实就只做了两碗，先去和相公吃饭了，失陪。”

    李鲜花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何苗故意气谁，只想顺了大嫂意，心安理得吃自己辛苦做饭。

    她又冯家厨子者妈子，谁想吃自己擀去。

    “对啦，大嫂，嘴边哈喇子一，别嘀嗒衣襟上。”

    何苗又补上一句，偷笑着进了屋。

    屋里，冯元朗正条紊地收拾炕席，被子褥子全都板板正正地摞好。

    何苗一进屋都惊呆了，傻相公挺利索。

    “媳妇儿你啦，娘亲教每天睡醒都要收拾屋子，你看元朗收拾得好好？”

    冯元朗一看何苗进，迫及待求表扬。

    何苗把面碗放在炕桌上，笑道：“收拾得挺好，奖励你一碗香香面！”

    盘坐着，面对面吃饭。

    冯元朗边吃边赞：“好吃！太香了！就吃过好吃面。”

    吃完面，冯元朗拿出漫画书继续看。

    何苗闲着无事，索铺上条小毛毯，补个笼觉。

    约莫过了半个时辰，屋外传一阵吵吵嚷嚷声音。

    李鲜花蹲坐在小马扎上，正哭哭啼啼、抹泪。

    “娘，三家媳妇早上做了汤面，加了香油，那可香油！少说也得四五滴，三房吃独食说，净吃好！公平娘！”

    幸亏她看见卧在碗底荷包蛋，要哭得更凶。

    此时，冯刘氏和小喜送完喜饼，正在埋头清理竹篮中残渣。

    李鲜花哭诉了半天，也未应声，见无关注，她哭得更伤心了。

    冯刘氏收拾完东西，无奈地扫了大儿媳一。

    “小喜儿，去把你嫂、三嫂喊出，娘事要说，你带着俩小毛头出去放放牛，别离河边太近。”

    小苗处事原则一：能拿捏别，绝对能被拿捏！
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