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百章 飞翔
作者：夺鹿侯
“尼德兰？”
李旦坐在艉楼平台正中椅子上，左右侍立着盔掼甲手铳手持长柄眉尖刀武士，手上攥着一颗带铁链镂空鎏金贴银铜球，胳膊肘放于扶手，撑着侧脸说道：“李旦，泉州，问你国家，你西班牙？”
他手上拿香球，做工致至极，球制浑圆两半，外部雕花镂空以透出香气，内里另一盛放香料方铜盒，放入香料扣合成球，夏季可熏香、冬季能燃烧香料用于暖手。
李旦另一个玉石香囊，用玉环镂空，那个制作难度极大，也更贵重，才叫真正巧夺天工，过玉石做香囊能烧，冬天能暖手，打从李旦被派遣到本便一直在濠镜放着，次东渡也带着。
他本以会在麻家港滞留很久呢，哪知道陈沐又给他派到热带了。
在热带用玉石更，入手冰凉说养。
他实在喜欢闻烧丝绸味道，把玩着香球半天才缓过劲，袁自章去处理白山营战功赏赐事了，正好他对艘商船挺感兴趣，便命把船主叫到。
李旦想亲看看，敢船上一门炮一杆铳穿越大海跑到加勒比海，胆大包天得长什样。
结果让他挺失望，船主看起就像个，像个渔民，拿着个破网仨月打到鱼那种倒霉蛋儿。
尤其听懂话，问他哪儿，说个地名——又欧洲，能问你那个地？说泉州你个欧罗土帽知道哪儿？
偏偏，兰姆听懂话，而个问题他真知道该答。
“尊贵将军阁下，自尼德兰荷兰地区，尼德兰过去效忠于西班牙国王菲利普殿下，们愿再效忠，发生了战争，现在战争并未平息，西班牙和法兰西军队在家乡作战，尼德兰南北又分出两个联盟。”
兰姆说段话时非常诚恳，最他抿着单薄嘴缓缓摇头，疲惫神里透着迷茫，道：“知道竟属于哪个国家。”
李旦也想到自己会得到样答案，顿了一下才接着问道：“看到你船挂着西班牙旗帜，可能你知道，加勒比海被大明舰队接管防务，们会剿灭所海盗、盘查所船舰，大明签发船旗与信符都会被当做海盗对待。”
“，海盗，船上一门炮都。”
看见兰姆忙着辩解，李旦摆摆手道：“用急着害怕，你船够可怜了，会难你，官军会检查你货物和船上手，然你可以去你目地，你要去波多黎各？”
“那你可以跟着船，等们出发时你可以再到，真知道你们想，船上一门炮都就敢跑到做买卖，真要钱要命了。”
其实李旦开始悔自己头脑一热许下赏格，一场仗除了拾几门破佛朗机炮外几乎任何战利，赏银要再赐下一笔银子。
那些海盗对他说什威胁，笔银子对他说花得值。
但当时他就想花，他就烦那种别把他当成砧板上鱼那种感觉！
完事儿救了个倒霉蛋，看见船长模样他就知道艘商船也本榨出什油水，好做到底，就当行一善了。
说真，李旦会儿真觉得自己个大善。
“加勒比海，由明军接管？”
再什比个消息更冲击兰姆世界观了，他结结地问道：“西班牙输掉了新大陆战争？”
椅子上李旦用另一只拿香球手着下颌胡须皱着眉头站起身上，背着手提溜着香球链子绕着椅子走了半圈，才撑着座椅靠背身子微微向前伏，转头看着自己护卫问道：“话听着……好像他觉得西班牙能赢一样，意思？”
说罢，李旦站直身子正对兰姆道：“自隆庆年以，明西间过两场战争，大战小仗数十，他们赢过。”
“所以现在们签了停战条约，加勒比海防务属于们，虽然们商过，但先帮他们打打海盗也无妨，毕竟他们商要把货卖去，才钱再……”
李旦想再向个自称‘尼德兰’船长推荐一下拿马商品，过他话说完就被袁自章飞快走脚步声打断，北洋军陆师参将命令斩钉截铁：“把他拿下！”
突如其变故谁都反应过，两名旗军本能地将兰姆扣，出鞘刀便横在脖子上，袁自章对李旦抱拳行礼，小声道：“他船上水手让检查货物，船舱里十门铸铁炮，一千四百余斤药和成箱炮弹。”
李旦过短暂错愕笑了起，对跪地挣扎兰姆笑道：“以个实商，闹半天船上装炮，你西班牙军官？”
事处处透着诡异，李旦认兰姆看上去并像个军官，甚至像拿惯了兵器，更何况就他了解西班牙良好军需官制度，辎重运送一直用都大盖伦船，会种穷苦船主和破破烂烂毫无防备小船运送军资？
兰姆叫道：“那货物，从尼德兰阿姆斯特丹铸炮厂接到个工作，把批炮交给新西班牙贝尔纳尔军团长，那货物！”
贝尔纳尔？
李旦算算时间，批炮在个时候运过，那恐怕明西次战争刚刚开打时他就下订单了，合着贝尔纳尔觉得仗能打到会儿呢。
“既然你船里炮，什海盗追逐你时你用炮击？”
“那货物，货物和们关系，只和雇主与买主关，国家，尼德兰也无依无靠，们能依靠只诚信，海上危险重重，能保证货物一定能送到买主手中，但能保证在只要活着，货物就新，买主货装在船上什样，送到就什样。”
“除非所尼德兰都死在海上，否则总一天……”尽管亮刀架在脖子上，兰姆依旧说道：“总一天，们一定能摆脱西班牙统治，尼德兰终会飞翔在大海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