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六章 俸禄

    广东都指挥使司南洋卫，当无愧天下制造中心。

    卫港军器局长官关尊耳磨痧着掌中一杆致长铳，工匠出身主事在官厅中未布常见瓷器，左右两侧屏风前各放漆木高柜，柜内放着一只只铳架，其上摆了各式各样各个规格鸟铳。

    从旧制铳、绳铳到燧发铳，整个军器局官厅就像一座器博物馆。

    但关尊耳手上杆铳并非南洋卫军器局所制，铳管长三尺三寸，尾铸万历皇帝铭文、首铸天下太平四字，配连接铳刺卡榫；黑漆杨木铳，栎木制成通条，整杆铳做工良样式美。

    杆铳出自紫禁城，万历皇帝派给三大军器重镇送样铳，名叫天下太平铳。

    送杆铳一名锦衣百户，除了送铳，他另一职责直受皇帝委派南洋军器局军器监。

    皇帝委派单单他一个，在广东他数名手下，分船监、炮监、铳监、甲监，直受皇帝控制，要将军器局牢牢掌握在紫禁城手中。

    军器局监问：“关主事俸禄多少？”

    “军器局主事无品级，关某俸禄与业绩关，军器局每月督造出多少兵器，关某便可得多少分银。”

    铳监挑挑眉毛，再问：“那军器局上月造出多少杆铳？”

    关尊耳面无表如数家珍：“绳鸟铳七百四十杆、燧发鸟铳一千一百四十杆。”

    其实绳鸟铳与燧发鸟铳在制作过程中太大区别，尽管燧发铳机会复杂一些，但复杂只意味着成品率低，但太耗工时，耗工时便意味着造价高，最耗工时钻铳管。

    要说起，大约就一个外贸版、一个自用版了。

    南洋卫军器局巨大产量把军器监吓到了，年纪大锦衣百户拧起眉头道：“军器局每个月都样产量？”

    毫无品级关尊耳俸禄也太多了，算一月他便能落得近十两。

    一个十个北洋旗军。

    其实关尊耳俸禄比个多得多，造一件甲他一分、铸一门炮他一钱，南洋卫军器局主事个位子，毫无疑问就天底下一等一肥差。

    “上个月少一些，四川一批炮催得急，铳甲兵器上造都少了许多，个月应该两千杆入库。”

    自锦衣卫军器监知该说什好了，看着关尊耳算年轻脸顿了顿，才问道：“宣府高产量、北洋也，何南洋卫军器局一月能造出武装一卫器？”

    任何地方能大产能，宣府几千个匠、北洋匠更少些，但它们都样产量。

    南洋卫军器局工匠数量要更少些，凭什能造出多铳？

    一月武装一卫？

    关尊耳自矜地笑了，他喜欢样称谓，他拱拱手说道：“实相瞒，南洋卫造鸟铳产量颇巨，元于紧守着岭南造铁中心广州，南洋卫在造铳上只检验与组装罢了。”

    数以万计佛山炉户在军器局造铁锻钢、卷铳钻膛，新会木匠在提供船厂用木余加工出一具具铳，即使以南洋卫巨大产量，依然让他们生产力饱和。

    因积极一样了。

    过去些炉户一年到头等着朝廷摊派些许活计，闲时打些铁件儿补贴家用，销路也过涵盖岭南，诸多山主铁矿限，他们多余生产力也无处释放。

    即使做出更多铁器，又什用呢？

    现在一样了，安南铁、缅铁、吕宋铁元元断地从海外运，最多时一年运铁船能在珠江口停靠七次多，大量用于制作军械铁器使命摊派下，给予佣金比过去高少说，优秀炉户甚至能得到官身。

    广州府讲武堂在两年前便开放三十个研名额给予些工艺优秀铁匠、木匠、药匠，今年又增加至五十，各依贡献、才华给予其九至五品官职。

    像种官职，被下里称作匠造博士，时也会依照其掌握技艺分铁匠博士、药博士等等。

    博士舶词，早在秦汉时指通晓史事、典籍官职，到明代逐渐成学术上专通一通一艺，教授徒生官职，比方说朱允炆就曾封方孝孺文学博士。

    再加上炉户锻铁、钻膛离开蒸汽机，更高生产力让制作铳管工序得到极大简化。

    紫禁城派出军器监对件事极高兴趣，他问道：“知关主事以，种分工造铳法在宣府、北洋能否施行？”

    “监军所言亦在下所虑，去年便通信北洋军器局，希望他们能用种方法提高产量，家兄亦此意，只在此前要先将遵化铁厂产量增多，继而让整个京北军匠集中一地，方能施行。”

    关尊耳说着将掌中天下太平铳放在桌上，仔细看着铳口卡榫，只片刻便清楚其构造，熟练地将铳刺卡上，抬头对军器监道：“监军可向陛下复，样铳口，南洋卫军器局能造，起初三月当可产出两千杆，面每月一千杆用于朝廷官军燧发铳难。”

    军器监皱起眉头道：“产量可再升？绳鸟铳诸军皆用，又何必再每月产那多，一月造出两千杆燧发铳难道好？”

    放着巨大生产力去造些过时古董，无疑对生产力巨大浪费。

    “阁下所知，朝廷在海外军队除南洋旗军外，吕宋旗军、安南旗军、缅甸旗军、苏禄旗军、爪哇旗军以及果阿、本诸地旗军，他们并非本土兵将，尊北洋号令，海外诸军皆使绳鸟铳与虎蹲炮。”

    “因此，绳铳也得造，也朝廷在海外最大财元，军器局所需铜铁，也靠些绳鸟铳赚。”

    军器监向着北方遥遥拱手，正道：“望主事说明，此事在下亦需明禀陛下。”

    “自然，一杆绳铳，用工料合银七钱，贩至海外，价格一，铁用铁、银用银，通常三至十倍造价，些燧发铳及炮用料、等军器局管事俸禄、工匠工钱，便由些绳铳换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关尊耳突然转头肃容对军器监问道：“关某未问，知陛下让监军至此，军器局应阁下提供多少俸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