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六章 珠宝

    六艘福船确实赵士桢所说，一艘去过西班牙领航船，两艘登陆过北亚墨利加麻家港押粮船，另外三艘大小福船则南洋先航珍宝船。

    虽然看上去其貌扬，但自驶入渤海前，一直跟随大船队缓缓航行，直至进入绝对安全北直隶沿岸才随领航船一同快速驶向大沽口。

    “属下得了南洋大臣授意，知北洋军费一可耽搁，入渤海便一刻停，快船驶了。”

    自南洋驶珍宝船船长广州讲武堂一期学员，见到陈沐自一下属亲近，一进北洋衙门感慨几句一年见校场变了大模样，便向陈沐奉上南洋军府发船货单，道：“单子一式三份，南洋留了一份，刚刚给常吉先生一份，最一份。”

    账目单以圆纸筒上蜡密封，南洋大臣环形章蜡封完好无损，打开账目上面写得简单，单单一小两大三条福船，运货&xe001简单。

    吕宋马城府铸大锭银，封装百六十箱，共六千锭，一锭五十两。

    狮子国、唐民岛宝石，鸦鹘、猫睛、青红、玛瑙各分装八箱四匣，每箱大小种类同，共重四千十斤。

    苏禄国海珠，依珍奇分装三匣，每箱大小种类同，共重一千九百七十两。

    占城国象牙，依大小分装十六箱，共三十四；犀角分装三箱，物共重七千四百七十斤。

    些东西整整装了三船，看得陈沐喜上眉梢，待他合上账单，对南洋船长勉励两句，问道：“一路航行辛苦，在北洋稍歇几，面京运何时抵达？”

    “也就在近了，如今先遣船队应自登莱起航，卑职多谢大帅美意，过属下歇息得，明便要起航。”船长说着向陈沐告罪，解释道：“今年缅、升两府收，京运量巨，船运足，们些船长少则跑两趟，多怕要跑四趟，看大风临近，赶在风前去能多跑一趟。”

    过去海运船舰一趟百余艘，大约南洋军府四百料以上福船所数量了，如今要他们运送到四次，那少说也六百船次货运，单单路耗就要耗去五六万石米粮。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就辛苦你们了，收再好过事。”陈沐缓缓颔首，又叮嘱道：“小心风浪，往返万里航行两月，莫要急切航行，小心漂。”

    “歇息时间长，你跟亲兵下去，给水夫找营房歇息，所需一应向亲兵说明即可。”

    待船长走了，陈沐暗自盘算着价值，原本他以今年南洋军府要顾着西洋，恐怕在京运中夹带输送给东洋军府财货会少许多，&xe001料居然比去年要多。

    去年与今年输送白银相同，都三十万两，但去年在货物上运送大宗广东棉布，其余多水泥生料等建材，什值钱货物；今年就一样了，送净些值钱大件儿。

    “徐公，南洋去、今两年，可出什大事？”

    事别管陈沐问谁，他幕僚都会知道，真他们在北方能知道事，陈沐肯定自己也清楚，陈沐知道，他幕僚就更会知道了，徐渭疑惑地问他了，就见他摇头说道：“南洋今年送货看样子像压货了，但运银丝毫少，觉得像出什事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陈沐将货单递给走上前徐渭，让他过目。

    苏禄出产珍珠假，若以大宗货物易卖，换上千两珍珠奇怪，可一下子弄四千多斤宝石，个数目超出正常贸易范围了——明商南洋军府买起，而狮子国本吃下等价棉布其他货物。

    何况宝石东西，它和珍珠一个样，两种珍宝都直接出售就能获最高利润东西，它们得送到苏州，那整个世界最熟练珠宝加工匠，他们手艺加工，一两玛瑙就能卖到十几两甚至上百两白银价格。

    同样东南，些加工好成品也能最快速度贩出，因江南才大明财富汇聚地。

    能获利十倍数十倍东西，那些犀角象牙。

    陈沐算了算，只要他愿意付出五万两白银代价与几年时间，些高拱今年给东洋军府送东西，其价值恐怕在百万至三百万两白银间。

    就单单一小两大三艘福船。

    看样子南洋发财了，然也会舍得把些东西送到天津。

    “难成，西洋殷养实走到陈某前头，在西洋收获颇？广西旗军也并非堪用！”

    陈沐磨痧着下颌短须沉着，突然听见徐渭猛地拍手道：“大帅，在下应当知道何今年南洋运送货物数量异了，南洋当在去年发了笔横财，过财今年才落到南洋手上。”

    陈沐听着了兴趣，问道：“什横财？”

    “在下也猜测，过多少与此事关，去年林阿凤率船队军民数千驶离唐民岛，于马六甲以西多行抄掠事，在下以高新郑兴许效法陈帅，将林凤所获贼赃购？”

    徐渭说着又自己摇了摇头，道：“……如珠宝、象牙属，多产马六甲以东，若如此，批货物开始应当就在高新郑手中，去岁将卖出，夷商于马六甲购入，又逢林凤船队抢夺，再贩给南洋，若如此，批货送到北洋也就说得通了。”

    “个说得通法？”

    陈沐并觉得个猜测说得通，高拱完全可以再把些东西卖一遍，再让林凤抢一遍，竭泽而渔，多意思？

    别知道，高拱会知道，随大明于西洋设立军府，一定会进一步挤压葡萄牙在那片海域生存空间，双方交恶早晚事，必那吝惜友谊，更必过多考虑长远。

    大明，百姓思念婆孩子热炕头、国中富裕自给自足、政策随一届首辅上任朝令夕改、只天知道什时候又会禁海大明！

    思虑什长远？

    一票、一票、又一票，专找大横财干下去才道理，抢一两银子都赚。

    抢空了再琢磨长远也迟，反正论营、治政能力，农业、水利科技，大明能甩开别北京到南京距离。

    “西洋殷公，想必南洋大臣也好再拿批货出手，要自己贩入国中，到时说好会被西洋大臣奏上一本；要，就只能送到北洋了。

    “好像说得通了，过别管货，到手里就别想再出去了，谁要都会给，东洋三年军费。”陈沐说着站起身，转头道：“劳烦先生跑一趟，自北洋调千骑看护批货完好无损地运入军府，去见从西班牙使者。”

    “万事俱备只差战船，厉兵秣马，陈某终于能去墨西哥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