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 清化

    陈沐首战顺利，带兵沿阮倦退军路线几近平行海面向演州行去。

    在船上，白元洁部下送俞大猷部出镇南关在谅山一带与莫氏鏖战消息。

    出镇南关明军被卡在升龙东面门户得寸进，莫朝军士依仗熟悉地利，非但未束手就擒，反而在伏击俞大猷成功数次大战。

    战报上说大战，但实际况在陈沐看算上什大战，莫氏向北派兵知几何，但兵力并太多，落实到双方交战确切兵力则更少。

    半月中交战七次，皆数百乃至上千兵力间局部小仗。

    伤亡就更少了，明军七仗算在一起，伤亡过百余，莫氏兵将也差多，接近势均力敌。

    明军甲炮稍，莫氏则更熟悉地形，在战果上差多少。

    战果受限最大原因，在那一带地势，太险要，足以大战。

    “安南国西高东低，升龙北面群山峻岭，谅山锁钥地，攻下谅山则升龙可传檄而定。”陈沐在赤海舰船舱中与左右诸将议事，指指茶案书信道：“俞帅想让遣一军，自敌路截断其粮道。”

    “俞帅本想让白帅派船，他派邓铨率军渡过其，过白帅意思用咱兵。”

    一个长久存在国家，其边境必然坐拥天险，安南也如此，西面北面，都高山作天然屏障，最富升龙一带平原则牢牢被护在其中。

    过它和中原一样，漫长海岸线其最大弱点。

    陈沐能从书信中看见，俞帅作战思路也变了，要搁过去，肯定要分兵五哨强破山寨，俞大猷在两广剿匪惯用战法，厉害得很。

    一次，他选了更简单战法，走海路运兵，袭敌路。

    “去！”

    “大帅，如派！”

    陈沐话一落，但凡原属邓子龙部下邵廷达、娄奇迈、黄德祥等统统请战，倒邓子龙笑眯眯地着急，对诸将道：“别请战了，仗你们请到自己手里。”

    诸将大解，陈沐仰头笑道：“武桥将军所言差，你们算请到了，实实跟着陈某打清化，场仗请去了，种信儿落到白帅手中，能给你落下？”

    众才恍然大悟，对，琼州府个焦急待战白元洁呢，家可快等白头了。

    “白帅率船队向新安府去了，助俞帅破谅山府，诸位就跟着陈某尽快解清化围，俞帅破谅山可就离兵临升龙城下远了。”

    谅山府可谓升龙东面屏障，谅山府在，则升龙无虞，一旦谅山破，俞大猷围攻升龙就只时间问题。

    当然，那正规打法，如果仅仅像陈沐说那光明正大，他军队就该登陆乂安，直接从红河口攻向守备空虚升龙，周边传檄便定。

    当然那样胜利并能令心口，在那会层出穷叛乱。

    所以他追求胜利要得一点讨巧，他要震慑，单单胜利。

    邓子龙看诸将都像霜打茄子般蔫儿了，轻笑一声，随撇撇嘴对陈沐道：“陈帅说清化战事，莫敬典在沿海负隅顽抗，虽军无甚损失，也能登陆上去。”

    “在海上漂着也长久计。”

    邓子龙在演州可威风，阮倦向北逃窜途中收拢溃军近万，途演州便遭受邓子龙穷追猛打，将好容易从乂安战场上收拢溃军又溃个干净。

    要他敢率军深入腹地，恐怕阮倦都走出演州。

    倒次林爵在清化阻敌战果佳，就剩下游，击机会。

    安南骄傲自大西班牙，见到明军更敢派出百队地乱窜，陈布营寨又甚得法，营寨里即使数倍兵力，也接连断互犄角，令林爵无从下手。

    就算到邓子龙率船队至清化沿岸也如此，岸边布放他们营寨，陈沐未到，邓子龙敢让自己部下太多死伤，抢滩两次都因周遭敌军相互支援而退了下。

    “莫敬典莫氏名将，盛名下无虚士，在他与林将军战事中所显露。”

    陈沐说着，其实莫敬典与林爵并未交兵，一次都，但显然他们过招了，“他掐准了林将军自海上，辎重多，故迎战，清化地早在他南下袭击时就被南朝坚壁清野，无粮无寨，占到好处。”

    “过如今陈某了，手握军兵万余，能跟他战一遭，他仗着多，以咱敢拿他样。”

    邓子龙一听便连忙劝道：“大帅，敌军在岸边大象，好对付。”

    开玩笑，邓子龙什格？要好打，用轮到陈沐过，他早带兵冲上岸了，“岸边寨堡，自军，莫敬典接连增兵，船越多、敌军越多，尤其在阮倦逃，今下两万。”

    “其间铳炮诸多，虽如利，但强攻未免伤亡过大，何况登上岸边难，难向西北进军，他们战象在难行道间如履平地，铳击难伤，唯近打。”

    邓子龙摇头道：“离近放铳过一次，未必能将象打死，象未死则旗军必死无疑，战阵能严整，被冲散则溃。”

    血泪买教训。

    陈沐在乂安也见识过战象威风，过战象冲击他阵势，他问道：“用炮呢，三十门炮拉出，轰死区区战象？”

    邓子龙长出口气，看向陈沐神异常幽怨，道：“那得能打准才行，全军上下，能在四百步打准战象炮兵，只军府卫。”

    说白了，熟练炮兵在整个南洋少又少，过去香山千户所炮兵如今都成了陈八智部下，剩下能打准炮都讲武堂学员，通弹道他们比靠熟练功炮兵更厉害。

    但些最宝贝，别地儿，都在军府卫做军官呢。

    “军府卫野战锐。”邓子龙知道帮战力，他说道：“与其用军府卫与跟岸边驻军死拼，如让在下引军一路从西南登陆，至多绕上半月路途，一样能把沿途兵阵拔除，到时大军再登陆也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别着急，就明天，亲自会会他们战象。”陈沐摇摇头，肃容道：“明若可得手，再退下以武桥意思袭其腹背也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