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四章 摇旗

    阿兹特克风格热带驻防营寨在林爵身燃烧，冲天黑烟里，蓄美髯林三佬从脚下尸首前提起斧柄，轻轻一勾，将手斧出。

    远处海滩上，衣甲杂乱武装齐备营兵押赤膊美洲战士手提肩扛甚至推着炮车架向小舟上运送所掠辎重，他们饿怕了，一丁点粮食都落下。

    如果李旦在场，一定对他们战利大感惊喜，义父派他出海寻找‘黄’，就在其中。

    林晓叉开两条萁坐在尸首上，两块石头压着笔记，一手提南洋造炭笔记录战事详，嘴里也停，攥着烤到半生熟玉米子在嘴里啃着。

    东征关岛给林晓带遗症，就总觉得饿，哪怕刚吃过一餐久，腹内饱腹感未下去，但他就想吃。

    分场合分时间，甚至早就甜玉米也啃得津津味。

    用林爵话说，饿到啃死尸大，错了。

    留守三座营寨敌很少，少十数、多数十，且大多器甲胄原始战士，费吹灰力就被打败。

    一次，林爵他们将敌全数杀死，收拢了十几个美洲俘虏，在船上段子，林晓教授最早俘虏学了一些简单汉话，当他们可以简单交流，黑金刚愿意帮他们收拢俘虏。

    大虎大雕命够，最早七个战士，在缺少药品况下身铳伤六个挺过去，只额头挡铳子黑金刚活了下。

    一直到前几天，黑金刚才让林晓知道，其实双方交流利落，本必捆着他们。

    阿兹特克在战作俘虏非常寻常，只过在美洲俘虏大多要刨心祭祀做牺牲者，明军把黑金刚养得肥肥而且补上了杀掉他祭天，让他非常感激。

    在他们文化中，胜利者把神明强加给战败者非常正常，如果能活下机会，他们而战也很好况。

    黑金刚对林晓可谓言听计从，唯独一点，大块头对穿铠甲、用长刀非常抵触。

    抵触也用，论林晓林爵，都希望好容易学会点汉话黑金刚在战场上被打死。

    “战场，你，杀死他们，打晕，俘虏。”

    林晓对黑金刚教着，合上笔记放进背包，他道：“你杀他，他杀你。”

    穿西班牙甲黑金刚懵懵懂懂，他发觉些自称大明部落对信仰神灵一点儿都虔诚。

    连俘虏心脏都舍得献给天神，好意思说自己敬天信天？

    “断了？”

    林爵着脸上血迹，提鸟铳虎虎生风地走，看了一身穿甲手攥黑曜石匕首，随时准备应对突袭黑金刚，对林晓道：“去给他打长柄铁瓜，弄柄四尺斧头也行，挺勇猛，就兵器中用。”

    林晓给黑金刚弄了一柄刀，但家伙仅仅用了一次，缴获到一黑曜石大就又用起家伙事儿，攻打第三座营寨时第一个冲进营地，砸翻两个美洲战士追着带队西班牙尉官砸，好好一件甲给他砸得凹凸平。

    黑曜石大也撑那种挥击，等打完就断了，最黑金刚扑上去抱着家高盔往石头上碰把撞蒙。

    救活，甲里头肋骨都断了好几，就算抱着砸，也活了多久。

    凶悍程度让林爵暗自咂舌，也从侧面印证，他留出活口决定正确。

    像种身负四十斤手持五斤大健步如飞勇士可好找，尤其当他把大明想象成一个部落时种近乎天然归属感——绝了！

    “叔父！”

    见到林爵过，林晓连忙起身，拽着黑金刚笨拙行礼，脸上扬着笑意问道：“三座兵营都打下了，们过去与大帅汇合？”

    林爵抬头看着海天相连壮阔红云，沉沉叹出口气，几个月朝保夕孤岛生涯让近暮年男显得苍，他缓缓摇头用既带惋惜也甘语气苦笑道：“拿定主意啦。”

    “大军在西，港口炮声昨平息，但大帅未攻占港口，总攻，估计旬间呀。”林爵说着坐下，随手把尸首睛盖上，脑袋拨到一边，囊里取出烟斗向海岸点去，道：“百四十，三两条小船，开过去要仗打完了、要船弱兵少中用。”

    “在想去港口，往东北走，两处粮仓。”林爵攥着烟斗吃了一口，掐着指节算着说道：“们探过，岛东边囤粮，港口知粮草，猜，但港口兵众可力敌，们可以去北边把粮仓打下。”

    “即便打下，也能探明兵力。”

    林晓诧异地看了林爵一，他能感觉到，叔父单单在和自己商量，而且像……像在解释，解释他何要做。

    但必要，林爵他们首领，说去做什，他们就会去做什，刀山海也要去趟，本需要解释。

    “侄儿明白，就去准备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……，稳妥？”

    林晓收拾东西就要去传令，被林爵叫，用极快语速道：“攻打粮仓，港口必救，可大帅造出战机……”

    起身林晓笑了，缓缓坐下道：“叔父自决断，必给小侄解释，正叔父决断才让等活下，深陷孤岛敌军重围中，若无叔父，等早全军覆，何能等到大军援，就算以天行时疫毁岛，那也对，只瘟疫能让等以百众无力躯杀敌数千。”

    “若叔父当时让侄儿带拖尸，您率船队返，侄儿也会把此事做好，当时软禁叔父，只想让您以身试险行必死事。”

    “因材力把他们带去，能带他们家，只您。”

    林晓自觉说出许多难话，对林爵躬身拱手行礼，最扬起笑容带着亦步亦趋黑金刚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剩下林爵坐于尸堆，端着烟斗一口一口吃着，等背影渐行渐远，才缓缓点头拢着粘粘血迹胡须望向天边残，笑了。

    每个都需要他摇旗呐喊？

    林爵看到了，他在脚下碎石滩磕净烟斗，收紧囊提铳向岸边走去，踏向他心中在关岛最一战。

    “最一战，一战功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