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章 重创
作者:夺鹿侯
被击断舵杆武装商船并未让石岐如愿,熟练新西班牙舵手在第一时间获知船舵被毁并告知船长,旋即受伤水手从下层甲板爬上桅杆,七手八脚将船帆降下,以最缓慢速度向友军船舰航去,并就近招呼船舰用勾索把他们拽过去。
整个过程碰撞,仅一点无法避免混乱。
但对石岐说够了,前面船舰避让受损商船偏航,面战船则商船所阻放慢速度,整齐序队形被迫分开,就石岐机会。
五艘鲨船画弧而走,始终以右舷炮面对离队战船,炮从前往伴船体行进节奏地依次轰出。
它们舰长落第书生个较真,狠话少,做事也一丝苟,在旗军常训练中甚至在香山近海钉下巨木,让船上每个炮手都在舷窗过立于浅海圆木时发炮。
种单纯锻炼炮手从者用直白说法就用训练,&xe001使他炮手在海战中以几乎相同间隔开炮。
换句话说,船上每门炮,都大致在相同位置开炮,炮轰碎前炮硝烟,面炮继续重复。
炮角度几乎相同、发炮位置几乎相同、目标在海上几乎动,准,也几乎相同。
石岐船上炮,瞄准,基本都能打准;瞄准,整艘船所炮都放空。
从炮铸造模具标准化到炮用瞄具,从炮兵典到炮手对炮角度瞄具科学训练,再加上望远镜以及距离测量进步,决定他们原本就个时代最准炮手。
十五门十斤炮,中十炮。
十门镇朔将军炮,中十四炮。
十五门斤炮,中十一炮。
当然,斤炮在种级别战船炮战中起到作用,毁船远小于伤,伤又小于吓,如果侥幸打进炮窗轰上甲板,只能嵌在船壳上。
时连船板都扎进去,毫无用处地留下响声把船里水手吓一跳,然掉进海里。
轰碎船壳,打得再准也用。
即便如此,扶船舷而立石岐依然清楚地看见敌船遭受重创,左舷接近船首位置船壳被彻底击开,能看见下层甲板跑动水兵正忙着把被轰死炮手尸体推下海。
受创颇重新西班牙战船缓缓转舵,船首两门青铜石炮轰出巨响,在种距离石砲准,巨石飞曳尖啸,一颗砸在石岐队尾舰船侧,巨大冲击甚至让船体带起剧烈摇晃,另一边空石弹则在远处激起比船舷高浪花,直将海水溅至甲板。
船里匠在下层甲板大声呼喊跑前跑。
变形只其次,依照五百料鲨船船体强度扛种重炮轰击,此时虽未被砸出窟窿,果&xe001比被砸穿要糟糕——内层船肋与支撑上层甲板大梁被重击轰裂,其下一合抱撑柱也被撞歪,此时正发出令心灼吱呀声。
一旦梁柱断掉,其支撑大片上层炮甲板将直接塌陷,船体结构也会遭受灭灾,艘船甚至可能在接下航行中自己碎成大片舢板。
艘船船长郑聪,自补郑头军户六年勤勤恳恳,从立过大功,就算旁念在陈沐旧部想给他升官都行,靠着去年林凤到南洋,海面又出匪寇,剿匪立了功勋才从百户拔了一级,现吕宋中卫马城副千户。
此次攻关岛,到底以少袭多凶险役,石岐本意思让他跟着陈璘中军押,跟邓子龙百五打头阵,可郑聪非要跟着,才从石岐手下弄到船长职。
就像邓子龙、石岐俩小总兵带九艘船,只先锋军才规格,但船长轮都轮到郑聪。
五百料鲨船,船上连官带兵额一百,最少六十四,船长要百户要总旗,再加八个船夫,哪儿能轮到副千户当船长?
副千户在陈璘中军,都至少率三艘船船队长。
石岐知道,郑聪觉得自己功配位,要打前阵立功杀敌,要然就算领着从五品俸禄,他在同僚面前抬起头小,部下卒看起奉违才大。
结果未登上关岛,船舰受此重创。
郑聪本顾上心里难受,刚才船体受炮弹重击,把艉楼上下令他从右舷撞到左舷,扒着船拦才被抛飞出去,要改进船型只剩下象征意义低矮艉楼,他早被甩出去喝水了。
摔得七荤八素,及稍缓伤势就听到船体遭受重创,摇摇晃晃地爬下甲板就见歪歪扭扭撑柱,令他倒一口凉气,“,承放炮了。”
“千户,撑了。”船匠忙着让学徒用木板钉死船壳裂,对郑聪道:“重炮打放,船就要散,告诉石将军,退出去。”
受损船壳,内外完整结构;船壳被打出大窟窿,至少内部结构完整;但内部结构坏了,船就撑炮击座了,即使炮车也例外。
船型改良吃水深,船体受到压力也大,必须要坚固内部结构才能保证安全航行,如今内部结构被破坏,再想参战可能了。
“退?能退。”郑聪捡起坠落兜鍪,重重指指歪斜撑柱,“让他给立着,船沉它能倒!”
“底下重炮能放了,上头斤炮佛朗机接着打。”
说罢,郑聪带兵到上层甲板,对舵手道:“跟上船队。”
他走了,会撤出船队,势必影响己方船队士气,五艘五百料鲨船本就弱于邓子龙四艘千料大舰,他能撤。
大局形势他看明白,但船舰数量能数清,敌战局焦灼,勉强可算势均力敌,若算那些烦小船,甚至他们在大船数量上占据上风,比拼就谁先落荒而逃。
他郑聪可以立功,也能当最先夹着尾逃跑那个!
“船沉了!”
就在郑聪下定决心挨打到底时,旗舰石岐露出笑容,尾舰遭受重创他能看出,过船跟着,说明问题大。
真正让他高兴,敌军艘落单战舰在连遭两次齐水线下终于被打穿,转海水就漫过底层甲板,拖着船尾向下坠去,水兵都向船头跑去,显然被击沉。
“准备追击,敌军只剩五艘大船,他们该撤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