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三章 食谱

    朝廷近发生大事，自同俺答汗议和以，九边燃烧几十年烽燧渐熄，主持议和高拱声望渐隆，紧跟着内阁首辅李芳便被驱逐。

    在隆庆五年秋，高拱文渊阁大学士，正式成帝国首辅。

    紧跟着，高拱就挨揍了。

    揍他内阁辅臣殷士儋，殷阁也裕王府教习，说起如今阁臣都早年同事。过殷阁脾气急、高阁子傲，所以很合得，在殷士儋入阁件事里高拱死活答应，最走了司礼监陈洪路子才入阁。

    “事起因，高阁先驱逐陈以勤、赵贞吉、李芳出阁，如今，想让张四维入阁，向殷阁动手早晚事。”

    徐爵着脚在宣府讲武堂炮兵科校场边坐在一门五斤炮上，对陈沐轻松地笑道：“起因给事中韩楫弹劾殷阁，正赶上月中给事中要入阁拜会，就了口角，殷阁脾气暴躁，起袖子拽高阁领子就要揍。”

    “幸亏周围拦开，才酿成正统十五年大乱。”

    正统十五年，王振与其心腹被朝中官吏围殴，甚至死了几个。高拱显然那天怒怨，徐爵笑道：“张次辅去拉架，也被殷阁骂了一顿，过也正因他阻拦，高阁才被打几拳。”

    “张次辅拦了架？”

    陈沐坐在镇朔将军炮上，对此置可否，看着就要隆庆六年，随张居正羽翼渐，高拱能在首辅位子上待几天，陈沐知道。

    但现在况看，好像他们在同一战线。

    “能拦，高阁过壮年五十八、殷阁四十九，张次辅比殷阁要年轻四五岁，他要拦着两个辅臣在阁内打出个好歹，岂天大笑话！”

    说着徐爵将目光转向陈沐，顿了顿才摇头道：“看陈将军到北方也松懈了武艺，去年冬天瞧出，今年体魄倒更强健。”

    “小旗出身，靠就两膀子力气杀了些贼才当上总旗，何况出兵放马一两个月都常事，虽说大多靠铳炮，可拿鸟铳抡死几个呢，武艺和准一样，都技术。”

    陈沐笑道：“军器局那永定河，每天穿甲甲跟家兵一起带着刀游俩再编书。”

    “游河？”

    陈沐点头，“几个月下水，身上就发虚。河里跟海里一样，平时和战时又一个样，风浪水流急更战船冲撞铳炮疾。河也算窄，能游俩，海战时落水也就只能让自己沉底儿。”

    徐爵连连点头，摆手憨笑道：“海战事你说给也懂，就知道你们能打。青山口，你儿子带车骑炮队把土蛮子轰跑找都找着，讲武堂什时候开讲呢？”

    如今偌大讲武堂大体落成，在宣府城外占地颇广，诸如厨子、马夫类手亦募齐，只等着开课。

    “各科教材编好、教习遴选大半，现在正在万全都司百户中挑选第一批学员，过几送到就可以开课。”陈沐拍拍手，心大好，张开双臂对徐爵自豪道：“五兵十五科目课程，两年半学制，学成出兵将！”

    陈沐当然值得骄傲，尽管他督造明朝第一门新式炮、第一艘新式战船，但些哪里比得上第一所军校值得骄傲？

    “你五兵咱知道，步炮车骑工，近在京营听得耳朵都起茧子，十五科啥？”徐爵抬手数着指节算了算，道：“同太医院十一科一样？”

    “哈哈，错，一模一样！”

    陈沐大笑，明更改元朝医学十三科，设大方脉、小方脉、妇、外科、针灸、、口齿、咽喉、伤寒、正骨、痘疹十一科独立研，明代医学发展奠定基础。

    如今他设军事十五科，想哪怕将他，军事技术研也能更容易些。

    “学、数学两科一切基础，用识字识数；兵法学、战术学、兵器学、兵制学四科，包大战略小战术，所用器械，大小战阵必备学科。”

    “地理学、天象学、地形学、测绘学四科，将者可知学科；筑城学、卫生学、行军学、辎重学四科，亦可缺。”

    徐爵听得五迷三道，些东西些他听说过，些则听都听说过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，板着指头道：“才十四科，一科呢？”

    提到最一科，陈沐突然笑了，道：“最一科叫荣誉学，虽然叫个名字，但教授忠君爱国，以及如何同上下官吏相处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两年半时间里，第一年学习全部科目，年末考试达标着重修一年，达标者次年选择六个科目学习，年末考试达标者从第一年重修，达标者今半年专一科，与同期生及教习互相印证，由陛下、首辅、兵部尚书共同签发毕业证书。”

    “陈某与陛下、内阁、兵部沟通好，今首辅兼任山长，兵部尚书致仕在讲武堂担任一到三年总理，兵部侍郎致仕担任教习，五军都督告告入讲武堂担任教习与学科格主，格主就专门研某学科主事。”

    陈沐说完，徐爵瞪着大摇头感慨道：“简单，说你何成游河，原准备往南洋跑了……你走，讲武堂开长。”

    陈沐对徐爵竖起了大拇指。

    明显宫廷斗争行家，讲武堂推动军事进步意义必多说，瞎子都能看见。但另外其对武意义并多，意味着从今往需要武举了，通过讲武堂学业，出山就天子门生。

    “北方如今用上陈某，万全防线革除弊病、收支无大碍，将缺就只监管；军器局与讲武堂亦落成，教材编好，将只待学员毕业大受重用，陈某所要做也只剩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什事？”

    陈沐眯笑了，对徐爵摇摇头，道：“事儿就跟徐兄多大关系了，过陈某打算再送徐兄一份大礼。”

    徐爵听到陈沐说，两登时就亮起，搓着手问道：“将军要送徐某什？”

    “一份食谱。”

    陈沐笑眯眯地从镇朔将军炮上起身，自袖中取出一卷巾帛，“能强筋壮骨、益寿延年，唯独忌药，徐兄知道该把个送去哪里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