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六章 万全

    陈沐听说，处宅子嘉靖年工部尚书徐杲宅子，那个历史上以匠身平步青云被嘉靖皇帝升做工部尚书徐杲。

    隆庆元年其贪污修补卢沟桥公款事发，下狱死掉了，他宅子被重新收朝廷，修缮留待赏赐。次陈沐南将立功，就被皇帝赏赐给他。

    位置极好、交通便利，守着内市、三街灯市以及阜成门外驴马牛骡市，而且离牲畜市远些，很受陈沐喜欢地方。

    宅子里家具全，且要收拾一两月，陈沐和徐爵认了认门，吩咐随行家丁昌平找把边收拾收拾，就跟徐爵一道去街市上挑了上好临栏隔间饮酒，顺便聊聊他官职动向事。

    徐爵锦衣指挥使别管实权，在北京都地头蛇般物，朝中事什动向，问他一准错。

    “万全都指挥使司，都钱！”徐爵摇头感慨，看向陈沐神非常羡慕，过旋即讪笑道：“那地儿也就弟你能去，万全国朝所立最一个省都司，从昌平榆河驿，过居庸关穿宣府，直抵大同和驿，长城边儿十一个卫、七个千户所，屯田练兵都归你管。三司六部你知道？”

    “南北京都六部，各省三司相互制衡，可你猜着？万全三司，只一个都指挥使司，事手本直送兵部，能管你做什，全天下两京一十三省九部边镇，只辽东镇和宣大万全设三司。”徐爵说着摊开手道：“那，样能在地方约束你只指挥使指挥同知了，可他们也用。”

    陈沐皱眉纳闷，端起酒杯向徐爵敬去，问道：“此话讲？”

    “哈！”徐爵将烧酒饮了，放下酒杯，抬起两只胖手，手背拍手心道：“你万全都指挥佥事正三品，但朝廷次给你赏赐，飞鱼品仪制，哥哥飞鱼蟒袍按三品呢，你锦绣八表里全绣狮子一品大员规制，你觉得意思？”

    要说话，陈沐也觉得确实。哪怕他散阶升到三品最高，可那也依然三品武官，但朝廷给都按一品，俸禄也加级按正品，什意思？

    分明让摆在家里看，让穿了，穿出去万一被弹劾违制办？

    当然，只玩笑话，会因朝廷赏赐东西被弹劾，除非言官脑壳坏了。

    “你昌镇副总兵官职被先前古北口总兵董一元接了，并兼领了延庆卫指挥使，他万全指挥同知、宣府副总兵董一奎弟弟，都能征惯战猛将。”徐爵说着看看陈沐，道：“你也一样，你们些驻扎宣府，万全都司对朝廷而言才万全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别兼领官职都出了，只你出，只都司佥事一职，朝廷对你肯定另重用。”徐爵笑笑，让陈沐轻松点，道：“何况面大阅，徐某估计，你官职要等大阅结束才定论——陛下和阁臣知道你打仗本事，现在要看你练兵本领了。”

    一说，陈沐心里就通明了，过他其实和徐爵一类，在清地方就夹起尾做，对徐爵而言京城他巢、昌镇熟，所以初见才会做出那样德行；而对陈沐说，南洋他巢，他在京师一向谦卑，并喜于形。

    他也卯着劲等大阅呢。

    陈将军要让皇帝见识见识，咱古典军队威风！

    错，陈将军军队谈上近代军队，他部下旗军只使用近代器古典军队，虽然朝近代化迈进了一小步，但本质上依靠财、权，并返古用帮助旗军实现个价值目标向前推进士兵战斗力。

    虽然方法套，但胜在军械先进、勤充足，提升军士战斗力非常效。

    最大程度上约束陈沐手中南洋卫五百旗军能向近代化军队过渡恰恰他自己，因他目前虽身份武将，但一直用朝廷资元养自己兵，一点上甚至比戚继光彻底，导致他比起朝廷武将，更像一个自由行走在大明领主。

    就军阀。

    士兵效忠于个，即非组织也非理念。

    从南洋小环境看，一支近代军队，但从天下大环境看，就一支古典军团。

    而陈沐要用支古典军团，在大阅中自己争取更高威望，他所需比肩目标只一个——同样超出天下兵马半步戚家军。

    “大阅，陛下允许了？”

    “本高次辅并同意，认劳民伤财，调动四方兵马害无利。”徐爵点头大笑，随拍拍口，对陈沐道：“可陈贤弟早将理据编入书中，首辅与张次辅同意，再说他们也知道新郑和干爹对付，话说了……哥哥也帮你个大忙。”

    徐爵神神秘秘地笑道：“干爹让负责给四方兵马传信，在信里可告诉他们要大阅，只说管叫他们派五百兵，朝廷要比校罢了，到现在，除了京中几部兵马，别就算跑得快，也知道朝廷要大阅，贤弟兵，必能在陛下前露个大脸儿！”

    嚯！徐胖子虽然事事必称贤弟让挺烦，但事确实点神，他居然帮陈沐作弊！

    阅兵事，陈爷需要作弊！

    他旗军在阅兵上天然就比别高出几个档次好。

    尽管心里对此颇以然，陈沐仍旧抱拳祝酒，道：“多谢徐兄美意，如此一，小弟在大阅中怕更难逢敌手了，如能得陛下青睐，那真天大喜事！”

    “要青睐？贤弟未免太贪心了。听说陛下赏赐给你名马赤鞍、银百两、锦绣八表里要刚进贡高丽巾？”徐爵抬手指着长街远处层楼阁道：“那朝鲜会同馆，他们使节都在那落脚，知道陛下前些子今年赐朝鲜王什，赐名马赤鞍、白金百两、锦绣八表里，跟你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可别觉得少，当今陛下可铺张嘉靖爷爷，那爱吃驴肠，听说吃一盘就要杀掉一头驴都舍得再吃贤君，能赏赐多，极亲待啦！”

    徐爵咧嘴大笑，再给陈沐添酒道：“等大阅过，贤弟可别因官职变动就看上愚兄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