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海寇
作者：夺鹿侯
盘踞黄粱都数年土贼，朝夕间尽除。
至此香山除濠镜外所区域皆属朝廷控制下，香山县与顺德、新会水路也重归安定。
许幺首级被飞马传送广州府，安山石寨也被拆毁，次从香山千户所调各式牛车马车，战利装了十几车，逶迤。
于香山千户所大部分旗军而言，只一次往返到百里长途拉练。
当然，其中也包了攀爬训练。
邓子龙与孙敖部攀山道路许幺埋设药所炸，邓子龙运气好胆子也大，山道并未全部炸裂，伐木架桥率军登上山寨，刚好调兵收整战利。
孙敖运气就差些，他那边山道可能本就太稳缘故，土贼药一炸直接塌了，伤了少说，把山道堵死，最只好原路下山，走陈沐条路上。
他刚走到山脚，山上开始下，干脆就派去连夜调车马，自己在山下等着找陈沐领罚。
能达成作战计划，往小了说什事，往大了说降职都行。
陈沐倒直接说什处罚，只歇息一夜带兵香山，一切赏罚等香山再说。
一路上魏八郎小脸儿憋得都快紫了，他拢共才学几个字，可记功记罚&xe001他佥事分内责任，手底下又通文书给他代笔，光记名字就快让他愁死了。
他从认真地看一个，但香山路上一直在看石岐。
过去在清远时记录战利事就石岐做，如今虽然魏八郎佥事，但陈沐也心知他暂时足以计算多东西，所以就让石岐负责计算战利。
落第书生论数术记录都在话下，让魏八郎非常——钦佩，他就单纯馋家学问好。
到千户所，石岐在千户衙门奉上三册记录，分别魏八郎写战场赏罚名录与石岐写战利汇总与许幺余党名录，石岐问道：“千户让孙副千户对俘虏威逼利诱，弄出册名录，了把许幺余党一网打尽？”
石岐心中疑惑，若了一网打尽，直接在黄粱都驻军几就好，何必到千户所再要名录？
“一网打尽？陈某既说对他们既往咎，那就既往咎。”
陈沐在乎地笑了，道：“派把份名录送给周县令，咱千户所既往咎，陈某可管巡检司。”
翻看名录陈沐痛并快乐着，与此同时些复杂。
战场上缴获战利，黑吃黑让财富简单快捷。
土贼比叛军，叛军抢了银子处花销，所以携带少银钱，土贼与黄粱都百姓你中中你，花销银子地方且多且大，付元搜遍了所尸首，也只得一百七十多两，又搜查了山寨各处屋舍，才弄到七万多枚年份一通宝。
倒许幺石寨里藏着六百两窖银。
如今七八百两银子在陈千户看小钱，并能让他此感到分外欣喜。
战利品中真正让他感到欣喜兵器甲胄，算上黄粱都查获，三百多杆枪矛、四十余副弓弩、三十几杆铳鸟铳，三十多件皮甲、十多副鳞甲扎甲，五十六艘藏在岐江岸渔船。
两位打坏了小将军炮，属前装滑膛炮，永乐年间物件，都三百斤小炮，除了两门坏炮外得到些铁与药、铅弹。
幸亏巧，伙土贼正在试着修复两门炮，如果再晚些，陈沐将要面对拥两门炮土贼。
最意思事，莫过于两尊正面铸出永乐年间炮，侧面写着顺德千户所字样。
但现在炮他了。
至于他痛，元于赏罚名录，里面分别记了付元部与石岐部九十多个名字，其中七十六要罚——些傻屌居然在战场上捡敌丢出银子！
他想好罚，罚俸减粮肯定行，旗军了粮食就得饿死，那除直接处死外束伍大杀器，能轻用。
他目让旗军知道听他，而并非弄死些让他宝贵到无以复加从各处勾旗军。
至于疑惑，则元于许幺遗言。
“旦儿，你知道许进美谁？”
石岐走，厅中只剩李旦，陈沐才轻叩茶案说出心中疑惑，道：“许幺死前，说曾一本和他兄长许进美会他报仇，曾一本知道，许进美谁？”
临死前要求饶，准碰上个心软就放了，尽事救治一下；许幺临死前给自己放狠话，傻屌？
过话说，就算许幺求饶，陈沐也会放了他，估计会直接让付元拿刀抹了脖子。
打都打了，放？
古话说卧榻侧容他鼾睡，陈沐要在香山建水寨，辖境内就能半点贼。
“许进美？”
“许进美许幺哥哥？”
李旦显然知道许进美，接着就狠拍茶案道：“义父，许进美前就在濠镜，孩儿香山时他刚离开！”
“他去哪了？”
“孩儿就知道了，可能去笼寻林道乾？也可能去南澳找曾一本。就义父称倭寇，实际上过去两伙，一者汪直，势基在倭；另外一伙最早许栋、爹、徐海他们那些在双屿，被朝廷剿灭，闽广海外就由吴平说了算。”
说起些事李旦如数家珍，探手道：“现在吴平死了，过去尊他首海寇又分作几派，澄海林道乾，笼他说了算；许栋死南澳由他抢儿子许朝光做主，过前些年被手下莫应夫杀死，现在他们在南澳；曾一本想吴平复仇，总和朝廷作战，所以抢到好地方。”
“但他多船多，最好对付。”李旦说着看向陈沐，道：“许进美就曾一本部下，义父，你一说，许进美先前在濠镜了很久，会会……曾一本去年打州成，今年要打广州？”
陈沐说话，李旦话给他描绘了一副完整嘉靖年间闽广倭寇图卷，明朝海盗竟多大威势，竟然能纵横南海诸地。
种力量要能汇总一处，香料群岛都能抢下做殖民地了？
“别管他，先把濠镜那两艘三十五门炮大船弄过！”